跳艕战斗的残酷远超想象。当两艘战船的船舷紧紧相贴,船员们不再依赖火炮,荷兰人抄起火绳枪,先是甲板炮霰弹洗甲板,然后是排枪射击,拔刀砍人,动作非常熟练。明军也是标准的甲板炮霰弹扫射,而后抄起标配的霰弹枪盲射,然后就是两把手铳连续射击,最后是拔刀砍人,展开血腥的近身厮杀。明军水手们早已专业训练这种贴身肉搏——他们踩着晃动的船板,借着火光瞄准荷兰士兵的身影,"砰砰"的手铳声与"轰轰"的霰弹枪轰鸣交织成死亡交响。
"杀!"一艘明军武装福船的船头,船长铁牛先是用霰弹枪清空甲板前方,至少三个荷兰人被扫倒,接着率先跃上荷兰盖伦船的甲板,当几个荷兰人准备冲过来肉搏时,他的身后,十余名水手的霰弹枪纷纷开火,扫倒一片,霰弹枪的铁砂将想靠近的敌人撕成碎片。
铁牛拔出两支手铳,一枪一个的铅弹穿透不远处两名荷兰士兵的胸甲,荷兰人慌乱地举着火绳枪反击,但在近距离的混战中,装填缓慢的火绳枪根本不是霰弹枪的对手。上层甲板快速被清空后,明国水手换好霰弹和手铳开始冲入下层火炮甲板,双方逐层展开激烈残酷的争夺,直至一方死绝或者投降。
"一艘、两艘、三艘......"了望手嘶吼着报数,明军战船以三到五艘围攻一艘荷兰战舰的战术,让荷兰人的船体高大坚固优势彻底丧失。荷兰海军上校米歇尔亲眼看着自己的旗舰被五艘明军福船围住——船舷上密密麻麻的手铳口闪烁着火光,霰弹枪的轰鸣震得他耳膜生疼。"撤退!快撤退!"他绝望地吼道,却为时已晚。
夜色成了荷兰海军的致命陷阱。在火光的映照下,明军水手霰弹枪根本不用清晰地瞄准荷兰士兵,而荷兰人却只能凭借微弱的火光辨认人影,霰弹的杀伤力被无限放大。更致命的是,跳艕战斗中,荷兰人的火绳枪+弯刀或重剑组合,被霰弹枪+手铳+腰刀组合天克,明军的火力发挥到极致,而且还占有人员数量优势。
"交换比2比1!"王保国站在"上海二号"的甲板上,看着周边的激烈战况,嘴角勾起一抹血色的笑意。他的舰队虽然损失了十余艘福船,但荷兰人的伤亡更为惨重——一艘500吨级盖伦船被三艘明军武装福船硬生生凿穿船底,沉没时溅起的水柱高达数丈。
特罗普站在"海神号"艉楼上,望着四周熊熊燃烧的海面,声音嘶哑:"脱离接触,向巴达维亚方向转移!立即转移!"荷兰海军的士气彻底崩溃,残存的战舰如惊弓之鸟,趁着夜色开始向巴达维亚方向移动。海面上,燃烧的战船与飘扬的旗帜交织成一幅惨烈的画卷,而明军水手们则在火光中欢呼——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夜战中逆转战局,用跳艕近战与手铳霰弹的致命组合,撕碎了荷兰海军的骄傲。
由于双方都是基于远洋的主力战船,耐揍的能力,个顶个的,一整夜到处都在战斗。崇祯五年八月十六日,当万丹外海的战火映红半边天空时,李勇率领的援军正以雷霆之势破浪而来。龚其胜的"江南三号"旗舰桅杆上,金山镇的将旗猎猎作响——他们是在半路截获快船急报后,毅然放弃原定前往淡马锡的计划,调转船头直扑万丹。
崇祯五年八月十七日晨,"传令!纵队突击!"龚其胜站在"江南三号"的艉楼上,目光如炬地盯着混乱的海战场。48艘主力舰(1艘千吨级盖伦船如巨兽领航,27艘500吨级盖伦船、11艘500吨级飞剪船与10艘武装福船紧随其后)迅速收拢成钢铁纵队,像一把锋利的钢刀,直插燃烧的战场核心。
与此同时,郑芝龙的55艘主力舰(5艘500吨级盖伦船与50艘中国式盖伦船)在外围展开扇形阵——这些久经沙场的战船专挑落单的荷兰战舰下手,船头的钩索"嗖"地甩出,直接展开跳艕近战。